第五章 少年期 再会篇 闲话「艾莉丝的哥布林讨伐」
虽然有点突然，不过来聊聊克里夫·格利摩尔这少年的故事吧。
克里夫现在十二岁，刚好介于艾莉丝和鲁迪乌斯之间。
从他懂事时，就已经住在孤儿院里。
那家孤儿院位于米里希昂市内，可以说是米里斯教团之威信与权威的象徵。
因此当然不需要为孤儿院的营运状况烦恼，孩子们在成长时也不会受到限制，一个个被领养离开。
克里夫在这种经济宽裕的孤儿院里长大，到了五岁，被现在的人家收养。
对方是名为哈利·格利摩尔的老人。
而且是米里斯教团内里地位很高的人物。
被哈利收养的克里夫接受精英教育，短短几年内就迅速学会治疗、解毒、神击等魔术的上级。攻击魔术方面也能使用所有属性的中级，甚至火魔术还达到了上级水准。
克里夫是天才。
来自周围的赞许源源不绝，所有人都抱著期待，认为他将来肯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。
他的幼年时期可以说和鲁迪乌斯非常相似。
然而和拥有转生前记忆的鲁迪乌斯不同，克里夫越来越自大。
而且自命不凡到了极点。
毕竟在诸位教师中，也没有人能像克里夫那样熟练使用各式各样的魔术。有能使用圣级治愈魔术的人，也有能使用圣级解毒魔术的人。然而如果所有魔术都要具备上级水准，就只有克里夫一个人办得到。
由于他拥有如此丰富多彩的才能，开始被形容为孵化后会成为贤者的优秀种蛋。
因此克里夫更加骄傲，也慢慢开始不肯听从教师们的指导。
将来，克里夫会继承养父的职业。
尽管他本身很清楚这一点，不过现在的克里夫对冒险者抱有憧憬。
为什么对象会是冒险者呢？
这是因为受到孤儿院生活的影响。
有很多出身于孤儿院的小孩成为冒险者。如果他们在十岁前没有找到愿意收养自己的家庭，就会被送进米里斯教团经营的学校。
然后在学校里接受五年的训练，内容是剑术、魔术等用来战斗的课程。就这样，孩子们纷纷开始从事适合自身才能的行业。
要是学问、剑术与魔术都很优秀，也有机会成为骑士。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冒险者这一行。
因此有很多以前的孤儿院成员后来当上冒险者，而这些人经常回来。
一方面是为了探望以前的老师们，另一方面也会对孤儿们讲述有趣的冒险故事。
听了这些故事后，孩子们都对冒险者抱有憧憬。
克里夫也不例外。
当然，他并不认为这个梦想有机会实现。
尽管向往冒险者生活，不过他也很理解自己的现状。既然是孤儿出身，自然没有耍任性的权利。
所以他可以忍耐……仅限于一开始的时期。
然而拘谨又无聊的生活让克里夫内心累积了不少闷气，每天都受到赞扬的日子也让他越来越自以为是。
有一天，克里夫想到自己可以离家出走，跑去登记成为冒险者。
算是小试身手。
教师当中也有过去曾以冒险者身分大为活跃的家伙。所以克里夫用「自己也该趁著还年轻时先累积经验」来作为说服自身的理由，同时开始准备。
他带著养父在十岁生日时赠送的魔杖，从神圣区来到冒险者区，买了件看起来颇有魔术师风格的长袍，颜色则选了蓝色。
接下来他直接前往冒险者公会。
如果登录为治愈术师，恐怕会立刻被教团发现。不过只要用魔术师名义就没有问题。
克里夫带著这种浅薄的见识完成冒险者登录。
如此一来，自己也成为一个独立的冒险者。
通往未知世界的大冒险正在等待著他。
克里夫带著兴奋心情环顾四周，才发现身边都是些壮硕的男性。
看得出来这些人大部分是战士或剑士。
克里夫曾经听孤儿院的前辈们说过，无论是哪支队伍都非常需要优秀的魔术师。因此他认为只要表明自己是魔术师，想必很快就能加入队伍。
他根本没有把关于冒险者层级的说明听进耳里。
克里夫认为组成队伍这种事情跟冒险者层级高低没有关系。
「不，我们没办法跟你组队。」
所以当然会遭到拒绝。
被冷淡拒绝的克里夫再三碰壁，到了第四次后，忍耐力到达极限。
「为什么！为什么我不能加入队伍！」
「就说是因为彼此层级不同啊。」
「层级又怎样！我其实拥有a级左右的实力啊！是因为没有其他办法，才愿意好心忍受你们成为我的队友耶！」
「你说什么……小鬼，你可别太嚣张！你以为只隔著这点距离，找人挑衅的魔术师还有机会打赢吗……？」
「你们明明是只会耍剑的废物，到底在嚣张什么！」
「这个死小鬼……」
克里夫胸前的衣服被对方一把抓住，然而他心里却盘算著，如果能想办法打退这家伙，是不是就能显示出自己的实力。
「快住手，这种行为太幼稚了。」
说出这句话并插手这场争执的人，是一个看起来和克里夫年纪差不多的红发少女。
★★★
回溯一下之前的情况。
艾莉丝·伯雷亚斯·格雷拉特和鲁迪乌斯等人分开行动后，自行前往冒险者公会。
她脸上带著会让旁人也忍不住微笑的开心表情，迅速地在大街上前进。
服装一如往常，呈现出冒险者的风貌。
厚实的衣服，皮革制的护具，下半身是皮裤搭配靴子，鞋底还使用了轻薄但坚固的素材。腰上插著剑，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她是剑士。
她今天没有戴著平常的兜帽。因为要是在冒险者公会里戴著那顶兜帽，就会被当成魔术师，遭到奇怪男子搭讪。艾莉丝在这一年以来已经碰过很多次这种经验。
最后艾莉丝终于到达冒险者公会的门前。
米里希昂的冒险者公会位于大街的尽头。
不愧是总部，是冒险者区里最大的建筑物。
艾莉丝并没有被威风凛凛的巨大入口给吓倒，她迈步踏入其中。
但是看到规模惊人的大厅后，她差点不由自主地双手抱胸。因为这里不只比罗亚老家的宴会厅还大，也比过去见过的每一间冒险者公会都宽广。
如果是刚成为冒险者的少年少女，目睹如此广大的公会，恐怕会裹足不前吧。
不过，这次来到此地的人是艾莉丝。
一个a级，可独当一面的冒险者。所以她立刻前往目标方向。
也就是张贴委托的告示板。
比其他公会还大上许多的这面告示板上贴满了委托案件。
艾莉丝双手抱胸，开始浏览内容。
她今天的目标并不是平常会确认的b级委托，而是e级水准。
艾莉丝在那些e级委托中寻找被分类成自由委托（freequest）的案件。
所谓的自由委托，是指国家定期提出的委托。虽然报酬偏低，但由于紧急度较高，无论哪个层级的冒险者都可以承接。
魔大陆上不会看到这类委托，因为那里没有国家。
艾莉丝在其中找到了这次的目标。
自由委托
·工作：讨伐哥布林。
·报酬：一只耳朵支付十枚米里斯铜币。
·工作内容：减少哥布林的数量。
·地点：米里希昂东方。
·期间：无·期限：无
·委托人姓名：米里斯圣堂骑士团。
·备注：新人要特别小心偶尔会出现的大型哥布林（hobgoblin）。此外，请不要撕下这张委托单，直接把收集到的素材拿到柜台即可。
哥布林是栖息在森林和平原交界处附近的魔物。
外观呈现人型，可以使用简单的武器，但听不懂人族语言。如果只有几只还可以放著不管，然而放置太久就会大量繁殖，最后成为开始袭击周遭村庄的有害魔兽。
话虽如此，因为它们栖息于森林外围，所以也可以成为防波堤，抵御来自森林里的魔物。
另外哥布林很弱，就算是稍微学习过剑术的少年也足以应付它们。
冒险者公会利用这一点，准备了对新人来说相当合算的报酬，把讨伐哥布林作为讨伐类委托的入门案件，帮忙介绍给冒险者。
另外，尽管艾莉丝并不知道这件事，不过哥布林这种生物也能够拿来当成拷问敌国间谍的道具。
基于以上种种理由，在米里斯并不会把哥布林赶尽杀绝，而是不纵放也不清光，会适度调整它们的数量。
那么，实力方面已经获得瑞杰路德的保证，面对一般c级冒险者甚至可以空手压制对方的a级冒险者艾莉丝，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想承接这种委托呢？
有两个理由。
首先，单纯只是因为这是艾莉丝的憧憬。
憧憬的对象是她以前短暂上学时，班上男同学聚集在一起讨论的话题。
话题的内容是：「如果自己以后成为冒险者该怎么办？」
首先要讨伐哥布林，靠这样来累积实力和金钱，将来再前往中央大陆的南部，挑战高难度的委托和迷宫。就是这类的梦想。
艾莉丝在旁边听著听著，也开始想像总有一天自己也要那样。
她的妄想越来越夸张，所以开口要求正在热烈讨论的男同学们也让自己加入，却因为很多原因彼此起了冲突，艾莉丝把三人都撂倒了。
后来艾莉丝被学校退学，认识基列奴，每次听她讲述过去经历时，对冒险者的憧憬就变得更加强烈。等到和鲁迪乌斯相遇后，更是整天都梦想著要和鲁迪乌斯一起出外冒险。
艾莉丝自己是剑士，鲁迪乌斯是魔术师。
可以两个人一起去挑战迷宫。
然而，实际迈上旅程后，艾莉丝才明白现实与梦想不同。尤其是鲁迪乌斯务实又冷漠到超乎她的想像，还认为迷宫很危险所以完全不肯靠近。要是艾莉丝提议去讨伐哥布林，鲁迪乌斯肯定会带著不以为然的表情反问有何意义吧。
艾莉丝本身也是曾以冒险者身分闯荡过魔大陆的人。
在目前的状况下，她的确找不出讨伐哥布林的行为具备什么意义。
然而，先不管有没有意义。因为对艾莉丝来说，讨伐哥布林是在「自己成为冒险者后想做的事情列表」里排行第一的项目。
就算没有意义，
依旧是她很想尝试的冒险。
这是理由之一，至于另一个理由……是秘密。
「太阳下山前来得及回来吗……？」
艾莉丝一边确认委托内容，同时计算来回所需的时间。
这次要徒步前往。尽管目前时刻还是早上，但行动时还是要多留点时间会比较好吧。
「嗯？」
这时，她突然注意到f级之外，在公告栏的外侧贴著一张留言。
「出身于菲托亚领地的难民请与下列人员联络。」
看到这边，艾莉丝转开视线。
她在赞特港的冒险者公会也有看到同样的留言。
鲁迪乌斯并不会提起菲托亚领地的事情。艾莉丝认为一定是因为他特别体贴，不愿让自己感到不安。今天的各自行动，大概也是因为鲁迪乌斯想为了这件事做点什么吧。
艾莉丝自认无法理解复杂的问题。
而且就算自己不想那么多，鲁迪乌斯应该也会帮忙仔细评估。所以艾莉丝认为只要时机到了，鲁迪乌斯就会以她也能理解的方式确实说明。
艾莉丝连作梦都没有想到，原来鲁迪乌斯根本不知道这留言的存在。
「好啦！」
确认完委托内容后，艾莉丝意气风发地打算离开公会。
接下来只要前往米里希昂东方，好好讨伐哥布林。
照艾莉丝目前的干劲，大概会有一两个巢穴被全面摧毁吧。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前进，只能为可怜的哥布林们演奏安魂曲。
「为什么啊！」
原本应该是这样，但突然响起的大叫声却让艾莉丝停下脚步。
她转头看向声音来源，发现有个少年正在被比他高了大约两倍的男子们团团围住。
「为什么我不能加入队伍！」
这个大吼大叫的少年身穿蓝色长袍。
身高比鲁迪乌斯矮了一点，头发是棕褐色。
长长的浏海盖住眼睛，手上的魔杖虽然没有鲁迪乌斯的「傲慢水龙王」那么高级，不过根据魔石的大小，还是看得出来使用了相当高价的材料。
艾莉丝自然而然地判断自家的地位比较高。
「我其实拥有a级左右的实力啊！是因为没有其他办法，才愿意好心忍受你们成为我的队友耶！」
听到如此傲慢的发言，周围的人当然都很火大。
就算是艾莉丝本人，要是有人胆敢对她说这种话，恐怕已经不吭声直接开扁了。
「你说什么……小鬼，你可别太嚣张！你以为只隔著这点距离，找人挑衅的魔术师还有机会打赢吗……？」
「你们明明是只会耍剑的废物，到底在嚣张什么！」
「这个死小鬼……」
胸前衣服被对方一把抓住的少年虽然还摆出似乎绰有余裕的态度，但艾莉丝并没有漏看他的双脚正在微微颤抖。所以艾莉丝往前走，介入双方之间。
「快住手，这种行为太幼稚了。」
如果鲁迪乌斯在场，一定会惊讶得目瞪口呆吧。
「太幼稚了」。按照艾莉丝平常的表现，根本无法想像她会讲出这种话。
顺道一提，艾莉丝正陶醉于自己的行为。她心想自己是a级冒险者，比那些被惹火的男子们等级更高。看到这些人在欺负新人，所以出面劝解。真是太帅了。
尽管这是平常瑞杰路德会对艾莉丝做的事情，不过她现在把这件事整个拋到脑后。
「……啧，说得也对，的确太幼稚了。」
男子很乾脆地放开少年。
艾莉丝心里已经预先假设好要和男子展开战斗的发展，所以有点失落。
「我说你们几个，走吧！」
男子们离开现场，只剩下那个少年。
艾莉丝摆出装模作样的表情，等待少年道谢。
「谢谢你帮助我，请问你是？」
「我只是无名小卒。」
「不，至少请让我知道你的名字。」
「是这样吗？那么我就告诉你，我是『deadend』的瑞杰路德吧。」
她还想像出这番对话。
顺便说一下，这是鲁迪乌斯偶尔会做的事情。
「谁要你救我啊！」
结果少年却吼出这句话，让艾莉丝原本得意的表情整个冻结。
「那点小事，靠我的魔法就能应付！谁叫你擅自冒出来还擅自解决啊！这个丑女！」
这少年很幸福。
毕竟他只挨了一击就直接昏倒。而且，刚刚那些人还待在附近。
要不是有他们拚命阻止抓狂的艾莉丝，想必少年一定会失去身为男性很重要的两颗蛋。
★★★
心情有点差的艾莉丝来到米里希昂的入口。
她的情绪通常转换得很快，然而目前还是不太高兴。为什么呢？
「等等！请你等一下！」
因为少年清醒之后，居然跑出公会追了上来。
「先前真是非常抱歉，那时我有点惊慌……」
少年这样说完，很有礼貌地低下头致意。多亏他这样做，让艾莉丝不高兴的程度缩减到「稍微」的范围内。少年可以说是死里逃生。不过基本上，要是他那时挨了一击后没有昏倒，大概也不需要做出追赶艾莉丝的这种没教养行为吧。
「我叫克里夫，克里夫·格利摩尔！」
「…………我是艾莉丝。」
艾莉丝原本想拿出「deadend」的名号，最后还是作罢。
毕竟自己忍不住动了手，不能对这种人报上瑞杰路德的名字。
「艾莉丝小姐吗！真是好听的名字！看这打扮，你是剑士吧！请你一定要和我组队！」
看到克里夫挡在大街正中央讲个没完，艾莉丝反射性地起了想把他痛殴一顿的念头，但姑且忍下。
「我不要。」
艾莉丝用力把头一甩，转身走开。
老实说，她不习惯对应这种人。
因为被她打过之后还敢继续靠近的人，基本上只有鲁迪乌斯而已。
「是那样吗？那么，至少请让我从后方帮忙支援！我是众人称赞为能成为贤者的优秀种蛋，一定会派上用场！」
如果鲁迪乌斯也在场，看到对艾莉丝展开积极攻势的克里夫，肯定会在内心破口大骂：「什么叫能成为贤者的优秀种蛋？反正你一定是未受精蛋吧，这个童贞混帐！」
但是艾莉丝不会讲出这么没水准的谩骂。
她只会心想既然是颗蛋，就敲破然后煎成荷包蛋吧。
「我认为艾莉丝小姐你一定没看过我这种水准的魔术师，毕竟我比随便那些个a级魔术师还要厉害。」
听到这句话，艾莉丝觉得很不爽。
讲到她心里最高明的魔术师，当然是鲁迪乌斯。
鲁迪乌斯是连那个瑞杰路德都愿意另眼相待的魔术师。虽说他的确是a级，不过艾莉丝才不愿意鲁迪乌斯也被归类成「随便那些个」。
「总之，请你一定要亲眼确认一下！」
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实力如何吧……艾莉丝心想。
「好吧，你跟著我来。」
「是！」
于是，艾莉丝和克里夫展开讨伐哥布林的任务。
★★★
七只哥布林被瞬间烧毁。
「如何！很厉害吧！一般的魔术师可办不到这种事！」
克里夫环视被全灭的哥布林，脸上一副「怎么样啊？」的表情。
哥布林们完全被烧成焦炭，呈现无法取得耳朵的状态。
「是吗？根本不厉害啊。」
艾莉丝并非嘴硬，而是打心底如此认为。
上级火焰魔术「狱炎火弹（exodusflame）」。
她曾经看过鲁迪乌斯使用这一招。那时他并没有像克里夫这样啰哩啰嗦地咏唱了一大串，而且威力也强大得多。不过，如果是鲁迪乌斯，想必不会对区区哥布林用出这种魔术。
因为鲁迪乌斯肯定不会犯下无法取得报酬用耳朵的失败。
另外，由于艾莉丝原本是想看看克里夫的实力如何，所以在咏唱结束之前，她都负责牵制住哥布林的行动。结果克里夫在咏唱结束后却什么都没说，害她差点被魔术波及。
如果是鲁迪乌斯，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危险的行为。
「艾莉丝小姐你似乎对魔术不太清楚呢。你知道吗，其实魔术这种东西……」
克里夫发表了长篇大论，解释魔术可分为初级到上级，还有更高的等级；然后刚刚自己使用的是上级魔术，这可是连一般大人也没有能力使用的魔术云云。
当然，艾莉丝知道这些知识，因为鲁迪乌斯上课时有教过。
而且比起克里夫的说明，鲁迪乌斯的课程好懂十倍。
「这下你应该可以明白，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了吧？」
艾莉丝很想给克里夫一拳。
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能来进行向往已久的讨伐哥布林之旅，结果却被这家伙彻底糟蹋。
因此艾莉丝继续保持那个双手抱胸张开双脚的大摇大摆站姿，冷酷地对克里夫说道：
「已经够了，看你派不上什么用场，你回去也没差。」
如果是鲁迪乌斯，这时他应该会选择暂时撤退吧。